第289章重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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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蘇婉縮了縮脖子，隨即又咬牙說道：“我承認，我嫉妒蘇暖，我在祖母送她的祛疤膏中加了碎顏，是我的錯，我也願意為此負責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蘇婉擡頭看著溫暖，眸光恨恨的，泛著猩紅的光：“冷大夫說我是中了碎顏的毒，這種毒並不常見，一定是二姐將計就計的害我，把那祛疤膏偷偷摸摸的給我用了。”
末了，蘇婉又從嗓子眼裏蹦出幾個字來，補充道：“當真是歹毒的心腸！”
“這人臉皮還真厚。”半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，冷笑一聲，說道：“明明就是她害人在前，竟然還能這麽咄咄逼人，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。”
“她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，我卻是傷痕累累！”蘇婉有些失控的叫道。
尖利的聲音，扭曲的表情，疤痕遍布的臉頰，看起來如同鬼厲一般駭人。
滿臉滿身的疤痕，就像是魔咒一樣，這幾天都快把蘇婉給逼瘋了。
“三妹這樣做，一是想毀我容顏，二是想挑撥我與祖母之間的關系，對嗎？”溫暖目光涼涼的看著蘇婉。
“是。”蘇婉從牙縫兒中磨出這個字來。
“蘇婉，你……”蘇老夫人猛地一戳手中的沈香拐杖，怒氣沖沖的說道：“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祖母，我這也是沒有辦法。”蘇婉回頭看著蘇老夫人：“如果不是你有偏有向，我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？你若是還像原來那般疼愛我，疏遠她，我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？”
“都是因為祖母你……”蘇婉咬著唇，目光直直的釘在蘇老夫人的身上。
“祖母不再疼愛你，你為什麽不從你自身找原因？”溫暖問道。
“我沒有錯，我還和原來一樣，只是因為你的身價突然高了，祖母才會舍棄我的。”蘇婉冷笑一聲：“以前，你還是個人人嘲笑的蠢貨時，祖母的心可都在我這邊的。”
“住口！”蘇老夫人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：“你自己做錯了事情，卻不知道悔悟，還要把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，當初女先生就是這麽教你們的嗎？”
“祖母幹嘛惱羞成怒。”蘇婉一副豁出去的模樣，說道：“我這般，可都是跟著祖母學的。”
反正自己現在這種樣子，又是這種處境，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，大不了就再被關緊閉，那自己還怕什麽？
“蘇婉，你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嗎？”溫暖瞇著眼睛問道。
“我打算怎麽摔，就不勞郡主費心了。”蘇婉轉身坐到椅子上，說道：“剛剛可是你親口的說，若是我有證據的話，你就願意受罰的。如今我提出來了，就請郡主把祖母給你準備的祛疤膏拿來吧。如果郡主拿不來，那我這滿身的疤痕就是你所為。”
“你這證據，未免太牽強了一些。”溫暖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婉。
“怎麽，郡主拿不出來？”蘇婉嘲諷的笑笑。
“我是怕你會絕望。”溫暖憐憫的看了蘇婉一眼，而後吩咐道：“梅香，你去把祖母送我的祛疤膏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梅香點點頭，而後就轉身離開了。
不過多時，就拿回來了。
盒子是完好的，沒有打開過的痕跡。
只是貼在盒子上的刻字的銅片有些微微的松動。
當初，蘇婉就是從把那銅片摘下來，而後鉆了一個比針孔還小的孔洞，用銀針一點一點的將碎顏加進去的。
無論是碎顏，還是這盒進貢的祛疤膏，都不是尋常之物，都比較難得。
想要做出一模一樣的手腳來，可就有些難度了。
問題是，這些東西對夜北冥來說，都是小菜一碟的。
蘇婉幾乎是完全傻眼了。
“怎麽可能？你還沒有打開就知道裏面被下了毒嗎？你快點兒說，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？”蘇婉的手，緊緊的攥著那盒祛疤膏，雙眸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。
“那是因為，我根本就沒有做過。”溫暖的唇角，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“不，不可能，一定是你動了手腳的。”蘇婉將那盒祛疤膏用力的砸在地上，眼睛猩紅的幾乎要淌血。
“夠了！”蘇老夫人的聲音中，既有憤怒，又帶著濃濃的失望：“身不正，意不正，留在府中遲早也是個禍害。”
蘇婉被蘇老夫人這一聲喝的怔住了。
她不明白蘇老夫人這句話的意思。
“冷大夫，她臉上的這些疤痕，能否祛除？”蘇老夫人轉頭看向冷大夫。
“請恕我學藝不精，以我現在的醫術，只能淡化，不可能完全祛除的。”冷大夫說道。
“能淡化到什麽程度？”蘇老夫人又問道。
“總會留下些淺淺的印記，需得打上厚厚的脂粉，才能蓋住。”冷大夫思索片刻，說道。
“那就麻煩冷大夫開藥吧。”蘇老夫人一邊說著，一邊看了一眼蘇婉，又說道：“你拿著冷大夫開的藥，去水月庵中閉門思過兩個月吧。”
“水月庵？”蘇婉的聲音，一下子變得尖利起來，隨即就是恐慌：“祖母，我錯了。求祖母看在婉兒受傷的份兒上，不要送我去水月庵吧。婉兒名聲是小，蘇府的名聲是大，如果要送婉兒去水月庵的話，豈不是要讓蘇家的門楣抹黑嗎？”
水月庵，那裏可都是犯了錯的京城貴女。
蘇婉本以為，就算再如何，挺多也就是閉門思過，所以她剛剛才會肆無忌憚的。
可是……
她是真的沒想到，蘇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。
那一瞬間，蘇婉心中的恐懼就戰勝了所有的怨念。
“祖母，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錯了。求祖母罰我在蘇府關緊閉吧。半年，一年，都可以……”蘇婉跪下來，聲音悲悲戚戚的：“或者，祖母用家法教訓我一頓吧，我絕不敢有任何怨言的。求祖母不要送我去水月庵。”
“你屢教不改，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，希望你能在水月庵靜修己身，好好思過。兩個月後，我會派人去接你的。”
“祖母……”蘇婉緊緊的抓著蘇老夫人的衣角，滿臉的淚痕。
“我已經決定了。”蘇老夫人甩開蘇婉，長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靜香，去給你家小姐收拾收拾吧。佛門重地，顏色鮮艷的衣服和首飾就不必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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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婉縮了縮脖子，隨即又咬牙說道：“我承認，我嫉妒蘇暖，我在祖母送她的祛疤膏中加了碎顏，是我的錯，我也願意為此負責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蘇婉擡頭看著溫暖，眸光恨恨的，泛著猩紅的光：“冷大夫說我是中了碎顏的毒，這種毒並不常見，一定是二姐將計就計的害我，把那祛疤膏偷偷摸摸的給我用了。”
末了，蘇婉又從嗓子眼裏蹦出幾個字來，補充道：“當真是歹毒的心腸！”
“這人臉皮還真厚。”半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，冷笑一聲，說道：“明明就是她害人在前，竟然還能這麽咄咄逼人，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。”
“她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，我卻是傷痕累累！”蘇婉有些失控的叫道。
尖利的聲音，扭曲的表情，疤痕遍布的臉頰，看起來如同鬼厲一般駭人。
滿臉滿身的疤痕，就像是魔咒一樣，這幾天都快把蘇婉給逼瘋了。
“三妹這樣做，一是想毀我容顏，二是想挑撥我與祖母之間的關系，對嗎？”溫暖目光涼涼的看著蘇婉。
“是。”蘇婉從牙縫兒中磨出這個字來。
“蘇婉，你……”蘇老夫人猛地一戳手中的沈香拐杖，怒氣沖沖的說道：“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祖母，我這也是沒有辦法。”蘇婉回頭看著蘇老夫人：“如果不是你有偏有向，我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？你若是還像原來那般疼愛我，疏遠她，我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？”
“都是因為祖母你……”蘇婉咬著唇，目光直直的釘在蘇老夫人的身上。
“祖母不再疼愛你，你為什麽不從你自身找原因？”溫暖問道。
“我沒有錯，我還和原來一樣，只是因為你的身價突然高了，祖母才會舍棄我的。”蘇婉冷笑一聲：“以前，你還是個人人嘲笑的蠢貨時，祖母的心可都在我這邊的。”
“住口！”蘇老夫人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：“你自己做錯了事情，卻不知道悔悟，還要把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，當初女先生就是這麽教你們的嗎？”
“祖母幹嘛惱羞成怒。”蘇婉一副豁出去的模樣，說道：“我這般，可都是跟著祖母學的。”
反正自己現在這種樣子，又是這種處境，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，大不了就再被關緊閉，那自己還怕什麽？
“蘇婉，你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嗎？”溫暖瞇著眼睛問道。
“我打算怎麽摔，就不勞郡主費心了。”蘇婉轉身坐到椅子上，說道：“剛剛可是你親口的說，若是我有證據的話，你就願意受罰的。如今我提出來了，就請郡主把祖母給你準備的祛疤膏拿來吧。如果郡主拿不來，那我這滿身的疤痕就是你所為。”
“你這證據，未免太牽強了一些。”溫暖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婉。
“怎麽，郡主拿不出來？”蘇婉嘲諷的笑笑。
“我是怕你會絕望。”溫暖憐憫的看了蘇婉一眼，而後吩咐道：“梅香，你去把祖母送我的祛疤膏拿來。”
“是。”梅香點點頭，而後就轉身離開了。
不過多時，就拿回來了。
盒子是完好的，沒有打開過的痕跡。
只是貼在盒子上的刻字的銅片有些微微的松動。
當初，蘇婉就是從把那銅片摘下來，而後鉆了一個比針孔還小的孔洞，用銀針一點一點的將碎顏加進去的。
無論是碎顏，還是這盒進貢的祛疤膏，都不是尋常之物，都比較難得。
想要做出一模一樣的手腳來，可就有些難度了。
問題是，這些東西對夜北冥來說，都是小菜一碟的。
蘇婉幾乎是完全傻眼了。
“怎麽可能？你還沒有打開就知道裏面被下了毒嗎？你快點兒說，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？”蘇婉的手，緊緊的攥著那盒祛疤膏，雙眸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。
“那是因為，我根本就沒有做過。”溫暖的唇角，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。
“不，不可能，一定是你動了手腳的。”蘇婉將那盒祛疤膏用力的砸在地上，眼睛猩紅的幾乎要淌血。
“夠了！”蘇老夫人的聲音中，既有憤怒，又帶著濃濃的失望：“身不正，意不正，留在府中遲早也是個禍害。”
蘇婉被蘇老夫人這一聲喝的怔住了。
她不明白蘇老夫人這句話的意思。
“冷大夫，她臉上的這些疤痕，能否祛除？”蘇老夫人轉頭看向冷大夫。
“請恕我學藝不精，以我現在的醫術，只能淡化，不可能完全祛除的。”冷大夫說道。
“能淡化到什麽程度？”蘇老夫人又問道。
“總會留下些淺淺的印記，需得打上厚厚的脂粉，才能蓋住。”冷大夫思索片刻，說道。
“那就麻煩冷大夫開藥吧。”蘇老夫人一邊說著，一邊看了一眼蘇婉，又說道：“你拿著冷大夫開的藥，去水月庵中閉門思過兩個月吧。”
“水月庵？”蘇婉的聲音，一下子變得尖利起來，隨即就是恐慌：“祖母，我錯了。求祖母看在婉兒受傷的份兒上，不要送我去水月庵吧。婉兒名聲是小，蘇府的名聲是大，如果要送婉兒去水月庵的話，豈不是要讓蘇家的門楣抹黑嗎？”
水月庵，那裏可都是犯了錯的京城貴女。
蘇婉本以為，就算再如何，挺多也就是閉門思過，所以她剛剛才會肆無忌憚的。
可是……
她是真的沒想到，蘇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。
那一瞬間，蘇婉心中的恐懼就戰勝了所有的怨念。
“祖母，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錯了。求祖母罰我在蘇府關緊閉吧。半年，一年，都可以……”蘇婉跪下來，聲音悲悲戚戚的：“或者，祖母用家法教訓我一頓吧，我絕不敢有任何怨言的。求祖母不要送我去水月庵。”
“你屢教不改，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，希望你能在水月庵靜修己身，好好思過。兩個月後，我會派人去接你的。”
“祖母……”蘇婉緊緊的抓著蘇老夫人的衣角，滿臉的淚痕。
“我已經決定了。”蘇老夫人甩開蘇婉，長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靜香，去給你家小姐收拾收拾吧。佛門重地，顏色鮮艷的衣服和首飾就不必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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